現在是下午三點多,女孩的工作告一段落,她約黎深到餐廳一起「用餐」。
兩人坐定位,黎深點了午餐,女孩點了小蛋糕。
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,黎深看著夏以晝送女孩的手鍊,在她的手腕上閃閃發光。
「妳連打流浪體也戴著手鍊,不怕掉了?」
「當然會怕,不過我是工作結束才戴上的,現在是放鬆時間,當然要戴著,或許這樣還會運氣變好,不會有工作找上門,流浪體也不會出來搗亂。」
「……無稽之談。」
「哼,信不信由你。」
「話說回來,我剛剛聞到妳身上有香水味,妳今天還噴香水?」
「對啊,這是你那天離開後,哥哥送我的,還是名牌喔!」女孩從包包裡拿出隨身瓶展示給黎深。
「……他為什麼要送妳香水?」
***
為女孩慶生的當晚,奶奶已經回房間睡覺,只剩她和夏以晝還醒著。
夏以晝從房間拿出一個提袋給女孩。
「給妳,這是買手鍊時順道買的。」
「哇!還有禮物啊!」
「不算,妳的生日禮物是手鍊,這個東西,我剛剛說了,是『路過順便』。」夏以晝特地加強語氣,但女孩毫不在意。
女孩收下頗有重量的禮物,裡面裝著一個粉色禮盒,打開盒蓋,裡面放著一瓶粉色方形瓶身、瓶蓋上繫著蝴蝶結作為裝飾的香水瓶,旁邊還有附帶一小瓶隨身瓶。
「竟然送我香水!」女孩看著夏以晝的禮物,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,臉上掛著笑容,心裡藏不住喜悅。
「妳現在已經長大了,雖然事業心很強,但別忘了妳也是女人了,要好好打理自己。這款香水的味道,妳應該會喜歡,現在用用看?」
「好啊!」女孩拿起香水,對著沒有戴手鍊的右手手腕壓了幾下,霧狀的液體噴灑出來,清香味逐漸擴散。
「味道如何?還喜歡嗎?」
「喜歡!很香,而且味道不會很濃,感覺聞久了也不會頭暈想吐。」
「那就好,我可是挑很久,要好好珍惜,但我不是叫妳都不使用喔。例如……妳回家的時候,可以噴一點,讓我知道妳有在用,而不是擺著當裝飾品。」
「知道了,這看起來也不便宜,不想太快用完。」
「妳的手鍊……平常工作就別戴了,免得打流浪體突然掉了或壞了。」
「好──這個幸運手鍊我會好好愛護的,你就別擔心了。」
「這才差不多。」夏以晝伸手輕輕摸著女孩的頭。
香水確實是買完手鍊後經過店家才臨時起意,但夏以晝真正的用意是希望女孩在看到這瓶香水,以及噴香水時,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。
那瓶香水是特地為了女孩而買,是向人間接告知這個女孩是屬於他的。在一般人的認知裡,或許他只是一個非常寵妹妹的哥哥,沒有其他想法。
殊不知,其實夏以晝的心思藏的很深,唯獨黎深是比較難防的人。
***
女孩將夏以晝送香水的原因告訴黎深後,他陷入沉默。
黎深盯著餐盤的食物,雙手握著刀叉,一動也不動。
「黎深?」女孩呼喊著,但他並未有回應。
女孩又在他眼前揮了揮手,黎深的雙眼仍繼續盯著食物,眉頭深鎖,他已陷入在思緒當中。
「喂──黎深──」女孩耐不住性子,聲音拉高了不少,這時黎深才回過神。
「嗯?怎麼了?」
「甚麼怎麼了,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正在跟一座雕像吃飯。」
「……抱歉,不小心就……」
「甚麼事讓你想得那麼入神?」
「沒甚麼……就只是覺得……夏以晝好像對妳很好。」
「嗯?唔……是還不錯啦,但他對奶奶也很好,對你應該也不錯吧?」
「……算了,當我沒說。」
「甚麼啦,你到底想說甚麼?要幫他介紹女朋友?」
「……不是,他現在應該也沒心思交女朋友吧。」
「確實,除了工作,他還要跟我一起照顧奶奶。」
黎深又沉默一會兒,他決定帶點試探性,詢問女孩對夏以晝的看法。
「妳……對夏以晝怎麼想?」
「甚麼怎麼想?他就我哥啊,還能怎麼想?嗯……不過有時候在想……他是不是妹控,那些身邊有哥哥的女同事,都羨慕我有這樣的一個哥哥。」
「……就這樣?」
「嗯,就這樣,要不然你想聽到甚麼答案?」
「沒有。」
「你怎麼突然對他有興趣了?」
「沒興趣。」
「那你問這些幹嘛?怪人……」
「……快吃吧,飯菜要涼了。」
「這句話你還是對自己說吧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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