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和的陽光輕輕灑進女孩的房間,讓人捨不得離開被窩,但難得的美夢卻被敲門聲吵醒。
「起床了,太陽曬屁股了。」夏以晝站在門外,輕聲喊著。
「唔……再讓我睡一下……」
「已經中午了,我做了早午餐,妳不起床的話,我就要吃掉了。」
「唔……我要吃……」
女孩柔軟的聲音,一字一句都傳入夏以晝耳裡,不願放過。
「那就快起床,奶奶都要準備吃午餐了。」
女孩在棉被裡掙扎許久,最後慵懶下床,當她踏出房間,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。
「哥,我的早午餐呢?」
「妳先坐著吧,我馬上就好。」
五分鐘後,夏以晝將女孩的餐點端上桌,除了好看的擺盤,還放滿豐盛的食物。一小碗由堅果點綴的生菜水果優格、特地雕塑成圓形的白飯、一隻煎得恰到好處的雞腿排、一顆溫泉蛋、兩片蒜片麵包、一碗蔬菜濃湯、一杯牛奶,以及飯後水果。
「哇!也太多了吧!光用看的就飽了,相較之下,奶奶就清淡很多。」女孩看著奶奶面前的一碗粥和幾樣小菜。
「妳太瘦了,這樣要怎麼打流浪體?我可不想工作到一半接到妳昏倒的電話。」
「我才不會!」
「總之,妳快吃吧,一整個早上都沒吃東西,或許妳現在連一頭牛都吃得下。」夏以晝輕笑道。
「我又不是豬!」
女孩拿起餐具,將食物放入口中,頃刻間,她的眼睛為之一亮,「哥,你平常沒事都會下廚嗎?也太好吃了吧!」
「我平常工作那麼忙,哪裡有時間煮飯?」夏以晝看著女孩大吃大喝的模樣,輕嘆一口氣,嘴角微微牽起,「還有,妳吃慢點,沒人跟妳搶。」
「那這些你哪裡學的?你要不要乾脆改行去開餐廳算了?依我看,整個餐廳最大的活招牌非你莫屬!」女孩對夏以晝豎起大拇指。
「我有時間的時候就會自己摸索,為的還不是妳這個總是愛找我要東西吃的妹妹。」
「可是我覺得開餐廳真的不錯啊!有一個高顏質的帥老闆為客人煮菜,我看八成來吃飯的,都是抱著『想看帥老闆』和『想吃帥老闆親手做的菜』的女客人喔。這樣生意一定會很好,不覺得很棒嗎?」
「不棒,我學煮菜只是為了家人,沒有想要做生意,打掉這個不正經動機的生意腦筋吧。」夏以晝輕輕敲了女孩的頭。
「才不是不正經,說不定還會有新聞媒體來報導喔,啊!說不定你和哪個女客人看上彼此,這樣……」
「停──不要把小說和連續劇內容的那套放在我身上,不管用。」
「你明明就長得很好看啊,都沒有人喜歡你、跟你告白?」
「沒有,我可是很認真工作的,哪有時間談戀愛。」
「那你就沒有喜歡的人?」
「……妳就這麼著急想見到嫂子?」
「唉唷,不是嘛……只是無法理解你一直單身的原因。」
「很簡單啊,因為家裡有奶奶要照顧,還有一個總是讓人擔心的妹妹。」
「我都幾歲了……」
「不管幾歲都一樣,在我眼裡,妳就是長不大的妹妹,受傷了、感冒了,都還要我千叮嚀萬囑咐,要好好休息、乖乖吃藥、上藥。」
「我、我才沒那麼誇張。」
「好──妳說的都對,但如果妳再繼續說下去,再好吃的東西也都變不好吃了。」
「妳們兩個啊,總是愛鬥嘴,都不讓奶奶耳根子清靜些,不過偶爾熱熱鬧鬧的也好。」
「奶奶,我們的事,妳不用操心,顧好妳的身子就好。粥還有,還要再吃嗎?」夏以晝問。
「不用了,奶奶飽了,你們慢慢吃,我去看電視了。」
奶奶離開後,兄妹倆稍微收斂點,一起聊著工作的日常。他們有說有笑的畫面,奶奶都看在眼裡,她希望自己能再多活久一點,多參與他們的生活,但她知道,她的時日恐怕不多了。
吃完飯,兩人一起收拾碗盤,夏以晝拿出一個禮盒給女孩。
「拿去吧,送妳的。」
「不收。」
愚人節當天,因為夏以晝故意送她整人巧克力,讓她產生戒心。
「這次不騙妳,是兒童節禮物。」
「我又不是小孩。」
「又沒人規定不是小孩就不能收禮,而且妳是我妹,對我來說就還是個孩子。」
「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感覺開心不起來。」女孩伸手接過禮盒,打開蓋子,發現是一盒兩層的西式手工餅乾。
「怎麼樣,不錯吧,我可是在店裡挑很久。」
「看起來好像很好吃!」
看見女孩露出燦爛的笑容,夏以晝眼裡充滿寵溺。
「先休息一下吧,晚點配點茶來喝。」
「贊成!」
「每次提到吃的和流浪體,精神就特別好。」夏以晝輕輕搖頭並笑著。他的妹妹總是這樣單純,所以才喜歡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