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遣署是專門打擊擁有Evol罪犯的警察組織,每個單位、分隊每天都有應盡的職責。
白起的表現雖然是所有特警中最亮眼的,但也不是天天都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,偶爾也會有比較輕鬆的任務。
前陣子白起小隊剛破完一件B級案件,休息一天後,小隊開始進行例行巡邏任務。
每個隊員都有各自負責的區域,由於白起的Evol是風,因此由他在空中探察整座戀語市,盡可能不放過任何犯罪角落。
由於白起是隊長,所以主要負責發號施令;隊員們若遇到事件則會立即通報,解決後也會回報,若需要支援則會由白起調派,必要時他會親自出馬。
「報告,C區的車禍案件已解決,交通已恢復正常。」
「報告,G區的街頭糾紛已解決。」
「報告,D區超市小偷已逮捕,現在正在做後續處理。」
隊員們陸續將情況回報,時間也已近中午。
「緊急通知!A區發生銀行搶案,嫌犯有三人!手上有槍,疑似有Evol,請求支援!」
「回報座標地點還有現況,我立刻趕過去。」
***
三名歹徒並無蒙面,帶頭的人對空鳴槍,亦為首領。框啷一聲,金色的彈殼掉落在地,以警示眾人他們手持真槍。
「啊──」尖叫聲傳出街道,行員和民眾四處逃竄,或是原地抱頭,瑟瑟發抖。
當白起到場時,兩名隊員已經在和歹徒對峙。
「不准動!我是特遣署隊長,白起。三秒內立刻放下槍械,蹲低抱頭,否則我們就會採取必要行動!」
「你就是白起?明明就是一個看起來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小夥子,我們幹麻聽你的?」首領仰頭掃視白起,輕蔑說道。
「特遣署是否要落寞了,竟然找一個小白臉來擔任隊長,哈哈哈。」
身旁的隊員雙手持槍,冒著冷汗撇向白起,但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。
他們心想:這些人一定會因為這些話付出代價。
這時白起輕笑一聲,也帶著藐視的表情,「若想挑戰特遣署的實力和極限,很遺憾,你們挑錯對象了,尤其今天你們特別倒楣,遇到了我。」
「很嗆喔!那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吧!」說完,三名歹徒立刻向白起開槍。
槍聲四起,民眾驚聲尖叫,然而白起卻正面迎擊,他利用Evol擋下子彈。
這時一名歹徒瞬間消失,從白起身後出現,又對他開了一槍,子彈再次被擋下。那名歹徒不甘示弱,開始移動到四處,毫無章法對白起開槍。
「無聊……」白起喃喃自語,對於歹徒的攻擊不以為然,「看來只有一個人對我有興趣,要上就一起上,不要浪費大家時間!」
「急甚麼,我們才剛熱身而已。」
「白隊,外面已經清空。」
「知道了,目前一個會瞬間移動,另外兩個呢?」
「尚未清楚。」
「支援的還有多久?」
「大約五分鐘。」
「夠了。這裡容易波及到無辜民眾,我把他們引出去。」
「是。」
白起看著眼前的三名歹徒,提高音量,「外面清空了,想要較量就到外面一較高下吧!」說完,白起走出門口。
「我在這裡把錢拿完,你們兩個先陪他玩玩。」首領對同伴說道,於是兩人便追出去。
「別動!白隊馬上就會把你的兩個手下制伏了!」
「若沒有了白起,你們就跟螞蟻一樣!」
這時銀行內所有人都緩緩站起身,眼神出現迷茫和空洞。
「我的Evol是能催眠沒有Evol的人,對於你們警察來說,更難制伏對吧?」首領的嘴角歪斜一邊,「所有人一起上!」
案件發生的時間,正是銀行作業最忙碌的時候。所有人都像失去理智的喪屍,用著詭異的跑步姿勢一窩蜂跑向兩名員警,有如電影情節。
一名警員睜大雙眼,瞳孔隱約發光,將眼前的四、五個人瞬間移動到同一間廁所,讓他們動彈不得;另一人則伸手一碰,讓人懸浮在空中。
他們僅只花兩分鐘,就迅速解決銀行內所有被操控的民眾,但首領卻不見蹤跡,人民的Evol也沒有被解除,遠處仍可以聽見從廁所傳來的碰撞聲,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哀號聲。
「白隊,首領不見了!所有人被Evol操控,但情況暫時控制下來。」
「知道了,支援的同仁一分鐘內到場,剩下的我來解決。」
兩名與白起對峙的歹徒對於他的游刃有餘、從容不迫,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態度感到非常不悅。
「你現在還有閒工夫關心其他事情?我們要動真格了!」會瞬間移動的歹徒消失在白起眼前,只留下另一名同伴。
這名歹徒身邊圍繞著許多各種大大小小的刀,它們在空中飄浮,當手指向白起,一把剪刀立刻飛向他。由於刀子的速度沒有子彈快,白起輕而易舉就能躲過,無需利用Evol。
「區區一個隊長,竟然只會防守,是等著讓自己的隊員看笑話嗎?哈哈哈!」持刀的歹徒,因為看見白起的消極行為,開始將更多把刀朝四面八方往白起飛去。
白起偶爾能躲過,躲不過就使用Evol擋下,正當一把西瓜刀要往白起手臂砍下,刀子瞬間消失。白起繃緊神經,他知道這是他們合體作戰的默契。消失的歹徒並不是逃跑,而是在等待時機。根據剛才玩玩的性質,子彈並未完全使用完畢,所以除了刀子,他也在注意其他動向。
這時,西瓜刀突然出現在白起頭頂上方,他立刻閃躲並使用Evol擋下,但隨即有一把開山刀朝白起飛去,瞬間消失後又出現,僅只一秒的時間朝他的身體刺去,雖然有驚無險躲過,卻也因此劃傷,鮮血緩緩流出。
接下來的攻擊都是採取類似的方法,讓白起難防,沒有時間使用Evol。
「哈哈,我們兄弟合作無間吧!」
「白隊!」隊員們看見白起受傷,很想上前幫忙,但他們知道,如果這時候插手,事情會變得更複雜。
眼下,白起必須專注應付不同的攻擊,不能分心。
「白隊!撐住!支援小隊已經到場了!他們已經開始在找其他兩人了!」
這時,有兩把槍突然出現在空中,而且竟是隊員們腰間上的配槍,槍口正對準他們,白起立刻用Evol為兩人擋下子彈,然而第三把槍卻突然出現,抵住他的胸口,雖然迅速用手打掉,但子彈還是擦到身側。
「唔!」
「白隊!」
「白起,再撐三分鐘!」顧征的聲音赫然出現,原來是他的小隊負責支援白起。
「知道了!」白起知道顧征言下之意,於是站穩腳步,開始準備反擊,「你們配合的不錯,值得嘉獎,但也只有這時候笑得出來了!」
白起用風包圍自己,心無旁鶩,不用再顧及他人和其他風險。他的身邊出現許多風刃,儘管多把刀子朝白起飛去,卻都被風刃一一打下,懸浮在空中的兩把特警配槍,同時朝白起發射子彈。
白起並不畏懼,他保持耐心,讓所有子彈射下他,讓槍失去用途才將之打下。
當所有刀都被風刃打至變形或斷掉,槍也沒了子彈,白起卸下Evol,將配槍掏出對準眼前的歹徒,「束手就擒吧,你們已經輸了。」
「呿!」
這時白起突然轉向背面,砰!一聲槍響從白起的手槍發出。
「啊!」原本消失的首領突然出現在白起身後。
在首領扣下扳機之前,他感到自己的右肩被一個東西劃過,還尚未釐清情況,血液就噴濺在自己臉上。原本持刀和白起對戰的歹徒,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慘叫聲。
白起對首領開槍後,他也跟著開槍,卻因為白起的閃躲,子彈直接射穿手下的左肩窩。
其他警員趁亂之餘,將兩人制伏,而瞬間移動的那名歹徒,也透過特遣署的Evol偵測器找到他。
銀行的錢在他們偷來的一部二手贓車找到,車上還有一名共犯也隨即被逮捕。
原本的日常巡邏任務,儼然成為警匪對峙的場面,所幸有白起在場,案件才能在幾乎沒有任何傷亡下了結,唯一的傷兵只有自己,但白起不以為意,這些傷口總是會被他當作小傷處理。
那些微微滲出的鮮血不影響後續進行指揮,他的表情不起一絲波瀾,好似甚麼事都沒發生,僅只靠手壓住傷口。
「白起,你去旁邊坐著,救護車馬上就來,現場我來處理就好。」顧征看著被染紅的制服,以及白起指縫間的鮮紅說道。
「我沒事。」
「嘖!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,你再繼續動,傷口又會被你拉扯,到時又不知道要縫幾針。」
不久,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聲音,他們一同看向同個方向。
「就算是小傷口也得好好照顧,你老是因為傷口感染或發炎而發燒,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。要是你與她有緣再見面,看到你這樣,怕是會哭得像水龍頭。女生哭起來可是比那些罪犯還難處理。」
「……知道了,婆婆媽媽的,聒噪。」
「你這小子!」顧征瞪大雙眼,差點就要走上去跟白起理論,但看他已經轉身的背影,也不再和他計較。
白起認分坐在救護車內,讓救護人員替他療傷和包紮。他回想顧征方才對他說的話,若是與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再見面,讓她看到自己這個樣子,她會有甚麼心情,真的會為他哭泣和擔心嗎?
白起仰望藍天,雖然他的身體是自由的,可以在天空自由飛翔,但他的心,在某一處仍是揪緊的,就像是被甚麼東西束縛,遲遲無法掙脫,或是他……其實根本不想掙脫。
「……想妳了,妳過得還好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