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時間:2019.03
BGM搭配
風因妳而起,是緣分的後續
光和煦,灑進了悠然的房間,難得的假日,她繼續慵懶的賴在床上。
窗外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看著她的一舉一動,嘴角微微勾起,輕笑著,他沒有敲窗,也沒有拿起手機提醒,而是靜靜的在外守著。
在等候的期間,他憶起了過去……高中時跌入深淵時,某人悠揚的琴聲拯救了他,畢業後才明白想念一個人是甚麼滋味。這些全都來自悠然,而多年後兩人再次相遇,最後交往,他從未想過彼此之間的緣分會再聯繫起來,甚至更加緊密。
等待的時間不算漫長,但回憶的過程讓人眷戀,直到聽到開窗的聲音,中斷了他的思緒。
「白起?」悠然驚訝地看著他。
「早安。」白起柔聲道早。
「你怎麼來了不跟我說一聲?」
「看妳睡得很舒服就捨不得叫妳起床。」白起站起身。
「真是的,你在這裡待很久了嗎?」
「不久。」
「快進來。」悠然連忙招呼。
「嗯,打擾了。」
「你吃早餐了嗎?」
「還沒。」
「那你在飯廳坐一下,我去烤土司。」
「好。」白起跟在悠然身後,離開房間。
看著悠然在廚房的背影,熟練地為自己煎荷包蛋,油噗滋噗滋作響,土司和荷包蛋的香氣撲鼻而來,他好希望時間能就此暫停,多想感受這種平凡的幸福。
因為身分關係,幾天沒聯絡,也沒見面已是家常便飯,如果身上又帶傷,女孩會心疼又不捨地邊啜泣邊為他包紮,白起也只能比她更心疼的安慰著。
但那是他的信仰,無法輕易放棄,所以只能盡可能不讓她擔心,任務空檔就打電話、傳簡訊,讓在遠方思念和憂心他的女孩放心。
「白起,好了,快趁熱吃。」
「好,謝謝。」思緒再次被打斷,白起接過盤子,拿起微熱的吐司夾荷包蛋大口咬下。
「雖然叫你趁熱吃,但你咬那麼大一口不怕燙嘴嗎?」
「不怕。」琥珀色的眼眸溫柔地看著悠然。
「啊……」悠然抽了張衛生紙,替白起擦了擦嘴邊,「沾到番茄醬了。」
白起耳根有些泛紅,「謝謝。」
如此溫暖的舉動,讓他回想起小時候母親也總是在他吃飯時,會溫柔地為他擦拭嘴角,若沒有悠然為他做這件事,八成也忘了曾經有過這段幸福的小時光。
白起微微一笑,引起悠然的注意,「在笑甚麼?」
「沒甚麼,想起過去的事。」
「想起了甚麼?」
「想到……我的母親在我小的時候也會替我擦嘴。」
「想念媽媽了嗎?」
「還好,平常不怎麼回憶往事,只是不知道為甚麼今天好像特別容易想起過去。」
「我、我們聊點開心的事吧。」悠然慌張道。
「沒事,不用顧慮我。」
「不行,難得的假日我們都在,要好好把握。」
「好……」白起停頓了一會兒,「那……等下妳有要做甚麼嗎?」
「沒甚麼計畫,你呢?」
「可以陪我去頂樓嗎?」
「頂樓?可以啊,但要去頂樓做甚麼?」
「摺紙飛機。」
***
吃飽飯後,兩人走到頂樓,陽光不算刺眼、也不到炎熱,反而樓頂上的風一直襲向他們,卻被白起巧妙擋下。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微風正包圍著他們,悠然的頭髮也不再肆意亂飛。
「為甚麼突然想摺紙飛機?」悠然問。
「這是高中畢業後養成的習慣。」
「習慣?」
「因為那時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,也不敢想著我和妳會有甚麼未來,可是每日每夜都在想妳……卻找不到可以宣洩的出口,後來有天看到天空飄著紙飛機,我才想說把想對妳說的話都寫在紙上,然後摺成紙飛機。雖然妳看不到,但至少我覺得可以減少心裡的沉悶。」
「白起……」悠然有些哽咽地喊著,風聲很大,幾乎蓋過輕聲呼喚,但白起仍聽得一清二楚。
「但是現在我們重逢了,又是穩定交往中,所以已經沒事了。」白起輕撫悠然的臉頰。
「我可以問你寫了些甚麼嗎?」
「嗯……大概就是問妳好不好、想念妳、希望妳幸福之類的吧。」
「那為什麼我們現在也要摺紙飛機?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?」
「因為我突然想寫些話給母親。」
悠然紅了眼眶,她知道白起過去的遭遇有多麼令人不捨。
「我陪你。」悠然緊緊抱住白起,白起輕抱著她,自髮頂落下一個吻。
「好,妳要不要趁這個機會也寫些話給妳爸爸?」
「好。」
白起輕抹悠然眼角的淚珠,於是兩人各自寫了封信後摺成紙飛機,上面承載的是兩人對親人的思念,和寫下各自成長的故事,最後一同向前方擲出。
「不知道在天國的他們會不會收到。」
「一定可以。」白起和悠然十指緊扣,望著越飛越遠的小白點。
「白起,你知道我在紙上寫了甚麼嗎?」
「寫了甚麼?」
「我寫說我交了一個很棒的男朋友,但他的好無法用一張紙寫盡,希望爸爸可以放心並祝福我們。」
知道悠然寫在紙飛機上的內容,心裡變得柔軟,也很欣慰,之後他又拿起一張紙寫了些字,再次摺了紙飛機投出。
「怎麼又摺紙飛機了?」
「這架紙飛機是給妳的父親的。」
「給爸爸?」
「嗯,我跟他說我叫白起,是他女兒的男友,這架紙飛機只是先向他打聲招呼,這個清明連假我會和妳一起掃墓,到時會再向他正式的自我介紹。」
在明白白起的舉動後,悠然感動的落下眼淚,白起彎下腰與她平視,再次抹去晶瑩淚珠,「別哭。」
悠然撫上白起溫暖的大手,「謝謝,我也要陪你一起去掃墓,讓你媽媽放心。」
「好。」白起柔聲答應,最後兩人雙唇疊上。
***
「白起,我們一起坐一架紙飛機好嗎?」悠然的情緒穩定後,突然開口道。
「好是好,但妳要做甚麼?」
「我們來許願。」
「許願?許甚麼願?」
「許下我們的感情。」
悠然湊近白起,在耳邊講起悄悄話,拉開距離後白起笑著答應。
兩人在同一張紙上寫下對彼此感情的願望後摺成紙飛機,白起站在悠然身後,輕輕環住她的腰,溫暖的大掌包覆住拿著紙飛機的小手。
「等等,白起。」
「怎麼了?」
悠然在紙飛機的尖頭哈氣,「這樣紙飛機才會飛的又高又遠,就像我們在紙上寫的那樣。」
「就算不這樣做也可以。」
「就……當作一個儀式嘛。」
「好,都聽妳的。」白起輕笑。
兩人右手同時舉高,帶著祈願與真摯的感情將紙飛機向前擲出。
紙飛機飛的平穩,沒有強風打擾,就如同內容裡所寫:不求轟轟烈烈,只求細水長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