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的冬天,街道上早已充斥歡樂的聖誕氣氛。女孩邀請夏以晝在月初的時候一起到賣場買聖誕樹和相關商品。
「今年打算怎麼過節?」夏以晝推著推車和女孩並肩走在一起問道。
「把東西買回家的時候,我們開始一起佈置,這次奶奶也要參與行動,讓她可以稍微動一動身體。節日當天早上去育幼院發禮物和餅乾糖果,晚上準備聖誕餐,我會邀黎深一起來。」
「妳確定他能來?他不是那天醫院也有為病症兒童過節的活動嗎?」
「我跟他確認過了,活動從早上十點到下午四點,所以可以。」
「那妳不跟妳的朋友或同事約吃飯?」
「我們約聖誕夜。」
兄妹倆隨意聊天,終於走到賣聖誕樹的專區。女孩挑了一個大小剛好的聖誕樹後,兩人再挑選一些裝飾品。夏以晝也買了一些中午和聖誕餐需要用到的食材才一起回家。
到家後,夏以晝先到廚房處理食材,女孩則在客廳和奶奶分享和討論他們買的裝飾如何擺設。
中午吃完飯且待奶奶午睡醒來後,兩人拆開聖誕樹的包裝一起組裝,隨後邀請奶奶一起幫聖誕樹裝飾。為了怕奶奶著涼,所以他們還特地買了暖氣,屋子很快就變得暖烘烘,奶奶活動的意願也變大。
儘管一家三口沒有血緣關係,但氣氛和樂、溫馨。奶奶的身體狀況總讓兄妹倆最掛心,所以非常珍惜和奶奶在一起的時光,尤其是她現在還能活動、能夠正常說話,更讓他們加緊把握機會與她相處和留下美好的回憶。
佈置完聖誕樹,兩人也開始為家裡的角落妝點,女孩偶爾會詢問奶奶的想法,問她覺得怎麼做最好看。
***
聖誕節當天早上,夏以晝帶著女孩和奶奶到他們曾經待過的育幼院去拜訪院長和孩子,這是他們每一年的例行公事。
夏以晝和女孩希望能竭盡所能去幫助那些孩子,給予他們溫暖和愛,就像奶奶給予他們愛,將他們視如己出,因此,他們也想將這份愛回饋給收留他們的育幼院。
育幼院裡有些孩子已經被領養、有些孩子許久未見又長大了不少、有些孩子是生面孔,當他們看到夏以晝和女孩的出現,大家蜂擁而上,只有沒見過他們的孩子與兩人保持距離觀察這兩個大人,直到其他孩子帶他們到兩人面前才逐漸放下戒心。
其中夏以晝很受孩子們的歡迎,男孩子崇拜夏以晝高大又強壯,還有令人憧憬的工作;女孩子喜歡夏以晝不只是因為他的長相,夏以晝也會把她們當作自己的妹妹疼愛。
曾經被孩子們主動忽略的女孩心智尚未成熟,又或是習慣夏以晝總是在她身邊,回家後有些吃醋地對夏以晝說:「只有在『夏哥哥』到育幼院的時候,才會願意把你暫時租給那些孩子們。」
「哇!有人好像吃到檸檬囉!我都聞到酸溜溜的味道了。」夏以晝親暱地輕捏女孩的臉頰,笑著說。
「因為不公平嘛!我也對他們很好啊,為什麼大家都圍著你?」女孩鼓起臉頰,為自己打抱不平。
「嗯…….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嘛,反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都是妳的,不要跟他們計較了,嗯?」夏以晝彈了女孩的額頭。
現在女孩已經長大了,也知道孩子們更喜歡夏以晝,所以只要他們開心就好,但會來圍繞在女孩身邊的,除了幾個小女孩,也有小男孩希望將來長大後可以當深空獵人,因此特地來向她取經。這時女孩就會把他的英勇事蹟搭配動作,將和流浪體的戰鬥故事說得栩栩如生。
夏以晝看見女孩賣力演出的樣子,除了感到欣慰也不禁感嘆。曾經她的妹妹是多麼脆弱,很多時候都需要哥哥保護、哥哥出馬,曾幾何時她可以一個人面對那些怪物了。儘管她的心臟有問題,但還是樂觀面對,一心就是想把所有流浪體打敗,但同時……他和奶奶,甚至黎深都知道女孩身上的秘密,唯獨身體的主人不知道。
這是三人在很久以前就一起達成的共識。能讓女孩盡量遠離危險越好,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危,他們都希望女孩能過得開心、無憂無慮──雖然他們都知道,這都只是拖延戰術,女孩總有一天還是必須面對那些危險。
兩人和孩子們一起玩了一段時間後,他們開始發聖誕禮物和餅乾糖果。奶奶和院長靜靜看著兩個大孩子和許多小孩子玩在一起的畫面,心裡有許多感觸,因此有許多聊不完的話。
下午四點半,三人一起回到家。夏以晝立刻進入廚房準備聖誕晚餐,女孩也擔任夏以晝的小助手,預計六點半黎深來的時候,可以一起享用熱騰騰的食物。
六點半過後,門鈴響起,女孩立刻迎接黎深。
「快進來吧!外面很冷。」
「嗯,打擾了。」黎深穿著常見的黑色大衣,走進溫暖的屋子。
他脫下大衣掛在手臂走進客廳,看到奶奶坐在沙發上,於是向她問候。
「奶奶,聖誕快樂,這幾日溫度較低,您的身體還好嗎?」
「好的很,他們買了暖氣,讓我都想在屋子多活動筋骨了呢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黎深面帶禮貌的笑容回道。
他環視周圍的聖誕佈置,奶奶忍不住向黎深解釋她今年是如何一起參與聖誕佈置,還有今早到育幼院的事情。
黎深坐在奶奶身邊聽她說話,女孩則回到廚房幫夏以晝端菜到餐桌。晚上七點,四人一起圍在餐桌前。
「黎深啊,明年除夕會來圍爐嗎?」奶奶捧著碗筷看向黎深問。
「還不確定,但我會盡量排開那一天。」
「你的過年該不會『又』乘以N次,要在醫院度過了吧?」女孩問。
「……妳也知道醫院必須要有醫護人員在,現在排班時間還沒穩定,所以也不好說。」
「但沒有人願意在過年的時候動刀吧?」
「是沒有,但意外總是來的猝不及防,沒有人知道那一天會發生甚麼事。」
「是也沒錯啦……」女孩用筷子搓著碗裡的白飯。
「確定時間的話,我會再跟你們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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