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時間:2018.01
「現在我的手上甚麼都沒有,接下來……」
「哇!」
「好厲害!」
「竟然變出鴿子了!」
「怎麼變的?」
「小丑哥哥可以再變一次嗎?」
「這次我一定要看出手法!」
街道上發出的讚嘆聲,吸引了越來越多觀眾前往觀賞表演,連品臻的腳步也不自覺得往那個方向走去。
她看著小丑面帶笑容,一次次的變出不同的魔術,每次的表演都使人感到驚艷,其手法已經熟練到毫無破綻,與之前的稱號─「破綻百出的克勞恩」截然不同。
表演結束後,觀眾都帶著幸福洋溢的笑容離開。
「公主殿下?原來妳也是觀眾之一啊,很開心在這裡遇見妳。」
「克勞恩的魔術總是會讓人感到快樂和驚奇呢!剛剛的表演我都沒有看過。」
「呵呵,那是當然的!如果老是變同樣的戲法會讓人感到無趣。」
「就是啊,不過你不是已經蒐集一百個笑容了嗎?怎麼還在別的國家表演?」
「這個嘛……話是這麼說沒錯,但是我覺得有點懷念修練的那段日子,雖然過程艱辛,但是我還是覺得待在城堡後,少了甚麼東西,所以只要我有空,就會像現在這樣在街頭表演喔。結果我發現其實我還想要繼續帶給大家歡樂。」克勞恩緩緩地說道,公主微微一笑。
「現在我的表演告了一個段落,我正要回城堡,妳要一起來嗎?」
「可以嗎?」
「當然可以啊,能夠遇到妳也是緣分。」
「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,那我就打擾了。」
克勞恩開心地瞇起眼睛笑著。
在回到卡諾拉巴蘭的路上,克勞恩也是幾乎一刻都不得閒,凡是看到有需要被幫助的人、失去笑容的人,他都會上前關切,並用魔術逗對方開心。
但在一旁的公主,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悶痛。
「公主殿下,走囉。」
「……好。」
接下來的路上,公主幾乎沉默不語,臉上的笑容似乎是勉強擠出來的,當她觀察了一段時間,她終於明白心裡那股難受的感覺是甚麼了。
回到城堡的當晚,克勞恩敲了公主的房門。
「公主,我現在方便打擾妳一下嗎?」
「可以,請進。」
「公主殿下,妳今天是怎麼了?感覺好像悶悶不樂的。」
「嗯……我在想事情。」
「在想甚麼?我方便知道嗎?」
「是可以,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」
「沒關係,妳慢慢說。」
已卸下妝容的克勞恩看上去多麼帥氣,端正的五官、舉止又是多麼有氣質,遠遠的看著他,就知道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。
克勞恩坐在公主的身邊,等她開口。
「克勞恩,你說帶給人們笑容是小丑的使命。」
「對的。」
「你曾經也被說過你是破綻百出的克勞恩。」
「是的?」公主說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,這讓克勞恩無法猜測她的心事而在心中產生了疑問。
「我知道每個人在成功前都會經歷很多挫敗,過程也很辛苦,我也知道你很喜歡看到大家因為你而展露笑容,你也會因為他們的笑容而感到快樂。但是這都是別人因為你才展開笑容的前提下……小丑是專門娛樂別人的職業,但……卻沒有人逗你開心……這樣感覺你是為了別人而活、為了別人而笑,如果你少了這些,是不是就沒有生存的意義了?」
克勞恩聽完公主的煩惱後愣住了,他慢慢的消化公主說的話後才發現原來她是心疼他。
她心疼,不是因為他成功的背後有多辛苦,而是怕他只為了別人的笑容而活,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想關心他、了解他。
至今他的生活就只知道要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專業小丑,因此在他人面前總是要擺出最好的一面,所有的苦都自己一個人承擔,雖然他的幸福來源本來就是人們的笑容,但他從未想過有誰也能帶給他幸福。
克勞恩沉思了一會兒,靜靜地說道:「我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,王族裡人也沒有,大家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,畢竟我們身為小丑就是要娛樂大眾,根本不會考慮到自己。」
公主聽到克勞恩的回答感到難過,她想為他做點甚麼,但是在克勞恩面前,任何事情都微不足到,問題是她丟出的,但她卻沒有能力能夠幫助克勞恩,她為此事感到心痛。
「但是我覺得我自己很幸運喔!」
公主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克勞恩,他面帶溫柔的笑容看著公主,讓她的心跳不斷的加速。
「我蒐集到的第一百個笑容是妳,而這一百個笑容裡我最喜歡的也是妳,雖然小丑的生存之道就是為他人帶來歡樂,但所有人當中,只有妳會心疼我跟擔心我,我覺得很幸運也很幸福。」
克勞恩的手輕撫著公主的臉龐,繼續說:「謝謝妳,或許妳沒有發現,但是只要妳一出現,我就會很開心,對我來說妳跟別人不一樣,妳很特別,總是會占據我的心,所以我總是很努力的不讓妳看到我不知所措的樣子……」
公主被克勞恩真摯的眼神吸引,即使心跳紊亂、臉頰發燙,但她的視線早已無法離開克勞恩,不知道這是他長年累積的經驗所導致,亦或是他本來就有這種勾引人的魅力存在,即使想要躲避對方的眼神或別過臉,她都無法做到,因此只能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。
「當然,在我還沒讓妳露出笑容前,我就已經因為妳而綻放笑容了,所以妳不用擔心這些問題,也不必心疼,因為妳早就是答案。」
克勞恩突如其來的告白,讓公主紅了眼眶,最後她微微的點頭。
他給她想要的答案,而她是他現在歸屬。